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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煜和程敬心事重重地往收押孙寿的地方走去,但他们都知道要问出他背后的人,不简单。刚才皇帝将程敬叫来,说了庄家印鉴一事。动庄继平恐怕会打草惊蛇,因而命他们尽可能从孙寿身上查到线索。
孙寿被衙差带了出来,还是那副认命的样子。
梁煜看了他一会,突然出声:“库房里的印鉴,你拿走后交给谁了?”
这话无异于一道惊雷,孙寿猛得抬起头来,呼吸变得急速。
他张了张嘴,却又慢慢平静下来,说:“大人说的印鉴是什么,小的不知道,小的只是杀了人。”
其实庄继礼已经说过,孙寿是知道有印鉴一物,然而并不知它的样子和位置。梁煜这一问,只想确定,拿走印鉴的是不是孙寿。
看他的反应,对此事应是知情,说不定还在其中推波助澜,但杀人和拿走印鉴的并不是孙寿。
梁煜摸了摸鼻子,道:“知道你是受到了威胁,说实话吧,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。”
他想孙寿既没有家人,那么能被作为把柄的,只能是掺和进杀人和偷窃印鉴这事了。因而才这么暗示,他过往做了的事,可从轻发落。
但孙寿咧开嘴,似乎苦笑了一下,摇头道:“大人想错了,小的确实杀人了。”
看来是不一般的把柄,梁煜和程敬交换了一个眼神,换程敬问:“你说你杀了人,是怎么杀的?”
孙寿直愣愣地跪着,答道:“昨日我提前点燃了闷香,在门外等着万管事一进去,就在外把门堵上。那库房十分狭小,杂物堆放又多,他很快晕睡过去。”
有些出乎意料,他竟然说得十分详细和流畅:“之后我打开门,等香散得差不多,进去将他杀了。库房的钥匙他一贯是挂在腰带后面,我便将他翻了个身取走。”
梁煜想到小库房紧闭的窗户,万管事的尸身,还有库房里确实有一个香炉,这些大多都对得上。
“你用什么杀的,又将它放在了何处?”
孙寿这回似乎无法立刻回答,他顿了一息才说:“一柄大剪子,擦掉血迹随手放花园里了。”
其实他只看到伤口很大,流血非常多,但那人到底用的是什么,孙寿并不知道。
他们再试探地问了些别的,孙寿却开始只重复着说自己杀了人旁的都不知道。
梁煜他们见暂时问不出了,便让人把他带回了牢里。
“程哥,我想在见见仵作。”
程敬知道他想核实凶器,还有那闷香,孙寿一个仆人,从哪里拿到这样的方子?也该取来让仵作查验一二。
于是二人拿到香炉,便去了仵作住处。果然仵作不认为那伤口是剪子所致。
他有些疑惑地对梁煜说:“那凶器必定十分光滑,才能在抽出时不至于牵扯皮肉。园子用的大剪子多铁制,极容易生锈,造成的伤口不会这么平整。”
至于香炉,仵作查验还需时间,因此梁煜和程敬决定等有了结果,再想办法从香料入手查探孙寿背后之人。
今晚恐怕是无法继续了,他们只能命人盯着安乐伯府和庄继平,若是他偷走了东西,那正好人赃并获。
梁煜回家时已经月明星稀,远远过了晚膳时间。进了府就听门房说,荣灵派人来问了几回。他想起自己忘记遣人回去说一声,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
荣灵刚知道孙寿对沐茵有意时,就想立刻告知梁煜,兴许能撬开他的口。
可梁煜一直不曾回来,她坐在屋里思前想后却觉得不妥。
又叫了雨痕过来,问道:“你可看清那两个嚼舌根的丫鬟,昨日婚宴是跟在谁身旁的?”
雨痕略思考道:“一个是大夫人身边的,另一个仿佛跟她身边的姑姑说过话,应当也是她院里的。”
荣灵心里叹气,这种事情若是人尽皆知,就不可能会用来威胁孙寿了。看来是大夫人身边几个服侍的,无意间得知。
那么如果他们要让孙寿放心,就要让大夫人那边放手,还不如直接审问庄大老爷呢?
她正盯着青天釉的莲花香炉里袅娜的青烟出神,听到梁煜掀了帘子进来问:“你急着找我?”
荣灵想到自己原来的打算已经不成了,一时也不知这事应不应该告诉他,毕竟与沐茵的名节相关。
因而她微微张嘴,话到了嘴边却变成:“我见天色晚了,有些担心,不知官人可用过晚膳?”
见他笑着摇头,荣灵忙起身出去小厨房,吩咐做一道三鲜面来。回来见他对着屋里的冰盘发呆,怕他觉得热了,又唤人来换个新的。